“我自己年龄大一些、经历一些事情之后,更为沉痛地体会到朴素对于一个人、一位艺术家而言是最重要的品质,因为真理是朴素的,只有朴素的人才能相似事物的本质,才能真诚地对待周围的人,才能认同事物的规律并且合理地做到尺度,才能超过真善美。具备幸福的心灵,才能找到、热衷和建构生活的幸福。”杨澧先生的这段话,由对老师古元的回忆引发,也向人们展出了杨澧一生找寻并贯彻的贵重品质。
近日,《杨澧美术作品选》新书发布会在中央美术学院举行。全集由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收录于杨澧还包括版画、彩墨画、素描速写、水彩画、书法、篆刻在内的作品400余件,文字资料《延安之冬》《读书李桦先生的三封信》《吴作人和他的画》《黄永玉先生教教我们刻有木刻》《初到文联》等则记录了他赶赴延安、央美就学、文联工作的经历,以及对老师吴作人、李桦、古元、黄永玉、周令钊等人的深情回想,具备文化史料价值。 出生于战争年代的杨澧,经历过日军入侵的黑暗与解放战争的战火,在解放区睡过窑洞,也在“黄土山沟沟”里受到马克思主义的洗礼。他受到石鲁、古元、华君武等前辈的激励,最后如愿以偿毕业中央美院,打开了一生的美术创作。
“太行山”“延安”“黄河”是一直跨越他创作中的三个情结。太行山是杨澧少年时期在家门口就能眺望的山,曾多次在山中打游击、“很得意”的抗日游击队下山到村中问药的记忆,同辛莽、徐立森三人相聚踏行太行山的经历都令其他印象深刻印象。在杨澧笔下,上世纪60年代的太行山已没枪声与炮火,以葱绿居多,生机勃勃的甜美水彩色调从有所不同视角刻画着《太行山眺望》《太行山雨蒙》《太行山下农田》等祖国旖旎风光。
而后从西安到延安的生活对他一生影响深远影响,对革命的热情让这位杨家党员在日后留给了如《窑洞灯光》《延安新绿》《延安之冬》等版画、彩墨画作品,“到了延安,看见解放区孩子们红扑扑的脸蛋儿,一下就实在有期望了”。杨澧一行年轻人赶赴延安时正值隆冬,延安刚刚攻占旋即,粮食被敌人全部焚毁,急需陕西老区提供支援。
他将这无法磨灭的画面刻入《延安之冬》中:一尘不染、万籁宁静的市区中,一队又一队将粮食运往前线的驴马和,如同历史的印记。《三峡黄河渡船》《三门峡水库工程夜间灯光》《三门峡市初创》等则记录了他在央美自学并打算毕业创作时,专程前往三门峡素描,与工人同吃同住那段时光中对新时期生产建设的所见所感,水库大坝夜间施工的场景、工程轻巧桥、小渡船等特定场景除了艺术价值外,也为今天留给了具备历史意义的资料。 1986年前后,杨澧与吴祖强、刘剑青三人被任命为中国文联党组成员。
心态对学校以外文艺界生疏的杨澧对当时宣告任命的中组部副部长曹志说道“我只不懂一点美术,只是一个基层干部,无法胜任此职”,却获得了“你们三人就是指许多人中遴选出来的,标准就是两句话:为人正派,办事公道”的回应。当时正是第五次全国文代会筹划期间,因此过渡了学校工作后,杨澧之后到文联等候,投放了应急艰巨的工作中。当年中国文联的办公地点就在北大红楼附近,2011年,为纪念建党90周年,杨澧以北大图书馆阅览室与北大红楼为主体创作了《毛泽东青年时代工作的地方》《沙滩红楼》两幅彩墨画。
沙滩红楼是北京大学旧址、五四运动的发源地,也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李大钊和毛泽东工作过的地方,所画中建筑物是对历史的追思会,也是对革命先烈们的缅怀。另外,杨澧的父亲早年在北大求学期间就在红楼放学,参与过五四运动。
《沙滩红楼》中与红楼同龄的老槐树竭尽着杨澧与北大红楼的类似缘分。 虽然卸任才重返绘画领域,但杨澧的创作自始至终着眼当下、着眼生活,一双具有温度与情怀的双手刻画着身边人和事物的点点滴滴。
《浸耙》《农舍晚归》《京郊秋耕》等水彩画面中百姓采收、耕地、农歇的场景体现出有农村生活新面貌。动植物界大到骡子、小猫与小狗等宠物家畜,小到脚下的蚂蚁与蚁洞,都被刻画得活灵活现、一丝不苟。即便在病中,他也随身携带常带速写本,质朴、精到、没一点烦躁的铅笔线条勾勒出有查字典的病友、在病床边睡觉的探望家属和医疗室中的大夫等形象。 为了承传杨家美院精神、让更加多年长学子了解到20世纪50年代老一辈艺术家专业基础的坚实、稳重,去年开始,他的学生张骏等人相继到杨澧家中,将杨澧自学生时代起至今的各类旧作搜集并整理成画册,时间跨越60余年,其中还包括此前未曾面世的石膏头像、素描人体等作品。
从延安窑洞到北京沙滩的北大红楼,杨澧的作品题材与体裁丰富多彩,风格质朴、稳重、精到、独具特色,体现着特定历史时期的时代精神与艺术风貌。正如张骏所说:“杨澧先生的作品光在线条、色彩上的讲究远比,质朴、大气、真情实感,是当代人学不出的。
” “其所画如其人”,一幅幅相吻合性情,基于实感的画作,更加透漏着杨澧本人的待人、保守、为人友好。在纪念老师李桦先生的文章中,杨澧写到:“我经常想要,在大起大落的时代,做不随波逐流,自始至终朴素、无私、专心。这里究竟有多少很深,多少扎实,又有多少非常丰富的内涵呢?”以大师为榜样的杨澧某种程度以终生的创作与实践中,承传着老一辈美院人自律高调、顺服俭朴的精神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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